【history2-是非(同人)】心不在焉(短)
那天是戏剧社招新后第一次开分享会,小礼堂八成以上的座位都被大一生抢占了,新鲜的面庞如春雨洗过的花圃,在是奕杰的眼睛里缤纷开来。
他怀抱着一摞厚厚的旧书,走到礼堂的角落坐下,墨绿色的棉布衫把他和身后的落地窗帘融成一片灰暗,只留下镜片后面一双略露迷蒙的眼睛。
演讲台通常是他的位置,此刻,那上面正站着他心爱的男孩。
他没有告诉非盛哲自己会来,只是在今早男孩一边收拾餐桌一边闲聊的时,悄悄记下了小礼堂的位置。
男孩笔直的站在所有视线的焦点上,从麦克风里传出的语速比平日里要稍快一些,没有握麦的那只手,紧张时会下意识的去抓衬衫的衣角。
他记得那件衬衫,他有一件同款大码的,被男孩熨烫后,神采奕奕的立在衣柜里。
视线上移,一路沿着小臂停在紧握麦克的手指上,黑色话筒被非盛哲白皙的手拦腰截成两段,骨骼分明的手指弯成好看的形状。
人的一只手上有5块掌骨,14块指骨,被血肉包裹起来。
是奕杰的眼神钉在非盛哲的手指上,盘算着哪一块指骨是还没被他啃咬过的。
第一次咬非盛哲,是他们刚开始交往没多久。
“干嘛突然咬人啊?”男孩皱眉,抱着刚刚被他咬过的手臂。
“我、生、气。”
“不是说好不要生气的嘛?”
“我哪有答应过你啊?”
“你刚才……没说过……”
那晚,男孩第一次主动吻了他,他从背后环住男孩,第一次喊他“老婆”。
他的胸膛贴着男孩单薄的脊背,耳边重复播放着几秒前男孩捧着他的脸、望着他的眼,对他说的话,“我喜欢你……我也只说一次。”
阳台上的夜风凉了,他的心渐渐温热。
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爱咬人了呢?
动情时,他咬过非盛哲薄的近乎透明的耳朵,以牙尖轻轻撕咬,然后看着它渐渐变成桃粉色。
男孩趴在他身下,微微抗议,“好痒啊,不要闹”。
声音从棉枕里传出来,也是绵绵的。
他放过可怜的耳朵,撑起上身,看着男孩把整张脸埋进枕头,桃粉色从耳朵向下,一路蔓延,是春天的颜色。
老友江兆鹏总说是奕杰有时候还像个小学生,专挑喜欢的人欺负。
“越是喜欢,越是欺负得厉害。”
“你不要在那里瞎讲八讲。”
“我是不是瞎讲,问问優優就知道了,”江兆鹏弯腰,把地毯上玩拼图的優優抱到腿上,低头问,“優優,爸爸是不是经常欺负小非哥哥啊?”
“是。”
“我哪有?”
優優肉肉的小手捏着拼图,皱眉,犹豫着要把它放在哪?
“小非哥哥的脖子才不是因为痒抓红的,那天在厨房,爸爸咬小非哥哥的时候,我都看………”
“拼这里!”是奕杰指着地上的拼图,大喊,“優優,拼这里!”
非盛哲推开房门的时候,只看到沙发上是奕杰紧紧捂着優優的嘴巴,江兆鹏捧着肚子笑倒在一旁。
“哎,你觉不觉得讲话的学长越看越帅?”
“对呀,特别是他的手,真的好好看。”
“不知道是不是单身呢。”
“怎样?你要下手哦?”
“嘘~小声点啦,不要被人听到……”
窃窃私语两个女生偷偷回过头,还不知道坐在身后皱眉盯着她们的男人,就是学校赫赫有名的“Death Note”。
是奕杰把目光重新投向女孩们的“话题人物”,礼堂里的气氛在他走神时悄悄变了,台上的男孩褪去了最初的生涩与紧张,微微发颤的声音此刻柔和而镇定。
男孩沉浸在分享的愉悦中,全然进入了自己的世界,眼里发着光,本就微微上扬的嘴角,弯出了更加迷人的弧度。
好耀眼。
是奕杰眼里的非盛哲一直像山涧中的一汪泉水,安静、纯粹、沁人心脾,始终都在那里。
他的甘甜,他的清冽,由是奕杰一人独享。
台下的32岁是奕杰望着台上20岁非盛哲,他见过男孩的慌乱无措的样子,见过男孩羞怯的笑,伤痛的泪,男孩总是出现在他最需要的时刻,渐渐变成了他的一种习惯。
他习惯了从近处看他,最近的时候,他的一部分就融化在男孩滚烫的身体里。
他知道他耳后有几颗小小的黑痣,知道不管吻了多少次,男孩的睫毛还是会在他靠近时,微微颤动,颤得他的心一阵又一阵的悸动。
这是第一次,是奕杰从那么远的地方看他,不过一年,或许还未被察觉的勇气与自信,悄悄回归到了男孩的身体。
环顾四周,每双年轻的眼睛都在盯着他的“秘密泉源”。
是奕杰突然意识到,也许再过不久,他的“秘密”将不再独属于他,“泉水”蒸腾着向上,会化成耀眼的星河。
“真想把他偷走藏起来啊……”
是奕杰想起第一次送優優去看护班的那天,優優没有把最心爱的小猪佩吉带在身边。
“優優是不喜欢佩吉了么?”
優優摇摇头,“喜欢呀。”
“那为什么不让佩吉陪着你呢?”
“就是因为太喜欢了,才要把佩吉留在家里。”
太喜欢了,喜欢到必须藏起来,不和任何人分享。
坐在角落里的是奕杰,摇了摇头,笑了。
还真的不幸的被江兆鹏言中,他是奕杰对待喜欢的人,也许更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也说不定。
戏剧社的分享会在一阵高过一阵的掌声中结束,刚走下台的非盛哲被叶子一把抱住,“吼,认识你这么久,第一次发现你原来这么会讲,刚刚超棒的!”
“叶子,刚刚你有看到是奕杰么?”
“老师?没有啊,他来了?”
“我也不确定,刚刚好像有看到……”
非盛哲伸长脖子往角落望去,落地窗帘飘动如浪,棕色的长条座位上,空无一人。
带着纯白手套正在整理陈列的女店员,看到带着眼镜的男人朝她走近后,抬起头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,“先生您好,请问您想选点什么?”
“我想买一对戒指……求婚用。”
—end——
cr:江常辉ins
PS:因为自己的无知和不努力而错失了去见面会,深刻反省中。
多希望他们,一直不毕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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